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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退下,让朕来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贤的来意。

    吴贤脱下斗篷,跟着迈入秦礼家中,抬手掸去斗篷沾上的鹅毛雪,双手搓着取暖:“公肃怎么不起炭盆,屋内这般冷冰冰?”

    秦礼让人点上烛火。

    道:“用文气护体能免严寒。”

    吴贤道:“这不浪费文气?”

    还耗损心神。

    平时没事的时候,谁会刻意这么干?

    又不是家里太穷用不起那点儿炭火。

    秦礼将火折子合上,淡声回应。

    “习惯了。”

    吴贤听出他话中不愿深谈的意思,便停下了追问,话锋一转,神色郑重地道:“深夜来打搅秦卿,其实是为了白日的事情。”

    道歉的精髓就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拐弯抹角,久久不入正题只会让人暴躁。

    秦礼脸上写满“果然如此”四个字。

    道:“主公是来给徐文注当说客的?”

    吴贤摆摆手:“不是不是。”

    他顿下,从席垫上起身,在秦礼震惊不解的眼神中作揖致歉:“其实是为今日拉了偏架之事……是吾的不是……还请秦卿原谅。”

    虽然吴贤没斥责徐解和秦礼中的任何一个人,但从徐解被天海本土人士声援,而秦礼被气走就看得出来,默认也是拉偏架。

    秦礼伸眉:“……主公无需如此。”

    吴贤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试图从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窥探秦礼的真实情绪。

    “……那秦卿不气了?”

    秦礼绷不住,无奈地摇头道:“主公当礼是什么人了?这种冲突波折是难免的,同僚共事不可能一次争端都没有。这种小事情,礼还不放在心上,只是——”

    前面的话,吴贤听了松了口气。

    但这个“可是”一出来,心又悬起来。

    “可是什么?”

    秦礼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他既然选择辅佐吴贤就不能看着他踩坑,只是忠言逆耳,难免会惹人不快,得罪一两个不对付的人。区区徐解,他会怕?

    “可是徐文注……”

    吴贤小声打断他的话:“文注最忌讳旁人拿徐氏商贾起家的事情说事儿,秦卿今日这番鄙夷商贾之言,少不得被他记恨上,这次也就罢了,往后可不能再说了。”

    秦礼的眼神很复杂。

    但还是继续道:“礼不是鄙夷商贾,只是厌恶那些逐利却不顾大局的人罢了。”

    秦礼也不是多重门第的人,真正落魄的时候,这玩意儿能换来几个干粮?

    只是徐解的选择让他动了真怒。

    吴贤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讪讪地道:“这未免严重了些,文注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如果真有问题,大义也会示警……文注这么做应该是经过权衡……”

    秦礼鼻尖发出一声轻哼。

    “这世上从没什么两全之事,过于贪婪的人,终究会被贪婪反噬。”秦礼自然知道徐解不会做出对吴贤不利的事情,但徐解因为沈棠给予的利益,转而改了态度,希望撮合两家关系友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种想法相当危险。

    在秦礼看来就是不算背叛的背叛。

    吴贤也知道秦礼是为自己的利益思考,自然不能强行命令后者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只是少不了跟他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整个句子都没劝说,但字字都是劝说。

    说了啥?

    只说徐解“慷慨解囊”了多少。

    吴贤能发展这么快,手下要人有人、要粮有粮、要钱有钱,除吴氏自身的厚实底蕴,追随者的相助,也少不了徐氏鼎力支持。只要徐解不是实质性背叛、捅刀子或者干了啥不可饶恕的事情,哪怕徐解开口说看上他后院的妾室,吴贤都会一口答应。

    言外之意——

    秦礼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懂。

    徐解不轻易开口,一旦开口就不好拒绝。

    说到这个程度,秦礼只得退一步:“主公的话,礼会记在心中。”

    尽量不跟徐解针尖对麦芒就好。

    以徐解追逐利益的个性,跟他不对付便是将他往敌人怀中推——徐解是不能脱离吴贤帐下,但他作为家主、族长,族中有人投资效忠其他人,他也阻止不了不是?

    办法总比困难多。

    吴贤见秦礼为自己受委屈,忍下这口气,心虚地道:“哎,委屈秦卿了……”

    “不过——”

    又是这个词。

    吴贤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

    秦礼道:“不过还是要警惕沈幼梨。”

    吴贤纳闷了。

    秦礼对黑沈棠和祈善也太执着了。

    便道:“吾观沈幼梨也挺好的,赤诚热心的少年,庶民能遇见他是幸事。为什么秦卿如此忌惮?只因为他是恶谋看上的主公?”

    秦礼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礼在看到此人的一瞬间,便知道此人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纯良赤诚只是伪装,这副皮囊之下,包裹着一颗吞日噬月的野心!”

    吴贤:“???”

    突然怀疑自己和秦礼所说的沈棠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可即便如此,也不用这么早忌惮沈幼梨啊。先结盟,搞完其他人再说。

    例如谷仁、例如章贺。

    吴贤看这俩不爽很久了。

    特别是谷仁那厮。

    结拜兄弟多就了不起吗?

    “再者,礼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秦礼并未细谈。

    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四宝结盟,沈棠提前跑路上任,明面上是说带着一群老弱妇孺不好打行军打仗,再加上叛军撤退,想扩大战果就要快速追击,所以中途掉队。

    但这也太巧合了。

    处处合理,又处处不合理。

    但这只是他的直觉,无法说服谁。

    “总而言之,警惕、提防,总不会错。”

    他还想说让吴贤注意徐解的行动,莫要让他被沈棠给予的利益冲昏头,做出僭越的事情,届时就太迟了……可一想今日冲突,将话咽了回去。徐解怎么说也是世族家长,不是单纯的商贾,这份自觉应该有吧?

    这时,听吴贤说:“文注从沈幼梨手中拉了两百坛酒回来,送我府上五十坛,也不知效果真假,秦卿酒量不错,要不也来几坛?”

    不要钱的。

    秦礼:“……”

    秦礼满腹愁思,徐解呢?

    嘿,他在开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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