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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女捕头(全三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bsp;   “父亲不是去兴州了吗?我就想趁这机会多玩玩,着急让她把钱给我。她就说她四月初一要回娘家,让我下午去她娘家拿钱。”

    “你问她要多少钱?”

    “五十两。父亲这人手紧,我知道她也没多少钱。我想着去了赌坊先把欠账还一半,剩下的等赢了钱再还。四月初一下雨,我在家待着闲得难受,就琢磨着早点儿去算了,拿了钱还能多玩几把。进了城我就直奔她娘家,结果路上就看见她进了庆仁堂药铺。”

    “然后呢?”

    “我就奇怪,因为我家就是开药铺的,她跑到别家药铺去干什么。我以为她是私会来了,当时还挺高兴。”

    常青哼笑了一声:“你他妈有病吧?自家主母跟别人私会你高兴个屁!”

    “不是,您想啊,她要是跟庆仁堂的掌柜或者东家私会,那至少对方有钱啊。万一将来她扛不住跟我哥说了,我哥反咬我一口,我这不还有一重保障吗?”

    “行吧……你继续。”夏初很无语。看起来这喻示戎也不笨,可惜脑子用的全不是地方。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她出来了,怀里还抱着包药,就觉得这事儿不正常了。她出了庆仁堂没往她娘家走,却去了反方向,我就把马车撂在那儿撑了伞跟着,结果就看她从后门进了我家的铺子。”

    “然后你也跟进去了?”

    喻示戎点点头:“跟进去了。瞧着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开银窖的门呢,被我逮了个正着,合着她是想先从这儿拿五十两银子给我。那我一看银窖门都开了,我还拿五十两就太傻了,所以就多拿了一些,反正就算父亲发现丢了钱也是找她。”

    原来是这小子,这样一来崔大花的口供倒是对上了。夏初把崔大花的那份笔录抽出来看了看,暂时放在一边:“之后呢?你继续说。”

    “之后我问她去庆仁堂药铺干什么,她不肯说,我看那包药在桌上放着就抢过来了,看了之后我就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你看药就能知道?”

    “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做生意我不行,但那些莪术、红花、牛膝什么的我还都认识,药性也知道。再加上她这么隐秘行事,倒是也不难猜。我看她是想要堕胎,就知道她怀的肯定是我哥的孩子。”

    “上次我们去百草庄查案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哪敢说啊。”喻示戎低头叹了口气,“听说曹氏死在广济堂的时候我吓得够呛,生怕你们查到我那天去过百草庄,我觉得这事我说不清楚。后来这几天我也没敢再去赌坊了。”

    “你在隆昌票号换了二百两银子,剩下的钱呢?”

    喻示戎一愣:“什么剩下的钱?我就拿了二百两,都换了啊。”

    “你只拿了二百两?不是五百两吗?”

    “就二百两!我想着来日方长。”他好像终于有了底气似的,抬手指着牢房外,“哪个王八犊子说的五百两!你把他叫来,看我打不死他的!”

    “你打谁啊你。”常青嘲笑道,“家里有俩臭钱还他妈装起二世祖来了?瞧你那样,真欠收拾。”

    喻示戎的气焰已经完全被灭了,常青这么说他,他也没再还嘴。

    夏初微蹙着眉头寻思,喻示戎前面已经承认了他的银两来自广济堂银窖,那承认二百两跟承认五百两并没有区别,完全没必要在这个地方撒谎。

    也就是说,三百两银子不知去向。

    目前已确切知道的是,四月初一有三个人进过广济堂,曹雪莲、喻示戎还有唐奎。三百两肯定不会是曹雪莲拿的,如果喻示戎说的是真话,那似乎就只剩下唐奎了。

    难道是唐奎谋财害命?这伙计藏得这么深?夏初想起他哭的样子就觉得不像。

    她低头看了看口供,发现是自己想当然了。喻示戎确实是跟在曹雪莲后面进的广济堂,但跟在曹雪莲后面进广济堂的却不一定只是喻示戎。想到这儿夏初便问喻示戎:“四月初一那天,你穿的什么衣服?”

    “衣服?”喻示戎愣了愣,“就平常的衣服,长衫子。”

    “我是说颜色。”

    他扭头想了想:“哦,穿的是一件酱红的衣服。这不是说穿红的吉利吗?玩的时候想着能运气好一些。”

    不是银鼠灰?夏初眨了眨眼,心说四月初一那天广济堂可够热闹的啊!

    问完了话,夏初并没有把喻示戎放出去,只是让牢头给他送点饭过去,气得喻示戎想要开骂,看见常青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出了牢房,夏初对常青道:“下午你去把喻示戎的这些口供核实一下,嫌疑排除了的话可以先放人,如果有对不上的地方你就再审。”

    “我审?”常青指了指自己。

    “是啊,他好像比较怕你,你审比我审管用。”夏初耸了耸肩。

    快走到捕快房时,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有人大嗓门地说话,常青一听便道:“看来裘财从兴州回来了。”

    裘财正在屋里跟许陆说着话,看见夏初进来便起身笑道:“头儿!我回来了!”话一出口便感觉震得屋子里嗡嗡的。

    “辛苦辛苦。什么时候到的西京?”

    “昨儿晚上,到城外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我就在百草庄借宿了一宿,今儿早晨进城回家收拾了一下才过来。”

    “喻温平呢?”

    裘财爽朗地笑道:“在家歇着呢。咳,别提了,我们到了兴州找着他,把事情一说,他听完晃了几晃当时就晕过去了,我还帮着把他抬到药铺,让郎中给扎醒的。郎中说是急火攻心。这一路上他就躺在马车里回来的,要不怎么这么慢呢?”

    “路上他说什么没有?”

    裘财想了想:“问我凶手抓到没有,让府衙一定要替他夫人做主。大概也就这些。”

    “现在他人呢?”

    “在家歇着呢。本来就病恹恹地回来的,一路车马劳顿,回到西京那脸都快没血色了。头儿,他的俩儿子是不是都让您给抓来了?还有一个姓王的管事?”

    夏初点了点头:“都在咱们这儿关着呢。”

    “昨晚上老远地就听到他的那个妾室闹腾啊,喻温平让人过来问我,我也不了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就搪塞了两句。凶手是他家老二吗?”

    夏初笑了两声:“目前看不是,不过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关着。”

    “我刚听许陆说人不是那个长子杀的,也不是老二的话,能是谁啊?”

    “我要知道是谁不就抓人了吗?”夏初瞥他一眼,“你没问问他们那一路的情况?”

    裘财眨了眨眼睛:“到了那儿把事儿一说,喻温平就晕了,醒过来后他交代了两句我们就赶紧往回走。再说,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啊。”

    夏初一想也是,裘财跟着喻家人去往兴州的时候就知道死的人是曹雪莲,其他的还什么情况都没摸清呢,也的确是不知道该问什么。

    裘财又道:“对了,昨晚上在百草庄的时候听说庄子里前天夜里闹贼了,倒是没丢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跟案子有没有关系。”

    夏初一听,低头清了清嗓子,含糊着应付了几句便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了。

    她把喻示戎和喻示寂的口供跟几个人说了说,几个人听完后先七嘴八舌地把这俩货给骂了一顿,直说曹雪莲可怜。

    “活得就够冤的,死得更冤!”裘财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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