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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十夫长甘平带着为数十人的队伍于幽兰港地牢出发,他们要经过幽兰港的官道赶赴位于麻柳塘的处刑台执行一次华墨守将军批准的处决任务。宋钟书走在队伍左侧,这个刚满十八岁就被卫士学院分配到兵营的小伙子此刻看起来神色凝重,深褐色的眼珠里满是焦虑,他时不时的撇目瞄上身后的囚车两眼,或许他在担心途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比如枷锁是否牢固、捆住囚徒四肢的麻绳有无松动迹象,宋钟书在临行前还很细致的检查了囚车的每一根条木以及固定结头的钉爪,这些都是他在卫士学院学习的基本课程,想不到刚上岗不久就派上用场了,所以他还不至于忘了那些演练过千百遍的技能,他甚至能够指出捆绑囚徒双手用的麻绳没有浸泡过桐油,打结的方式也不是内行所为。的确,那种将双手交叉扭在一起缠两圈再打一个死结的做法是大块头卫士李亢惯用的五花大绑猪式捆绑法,他可不像宋钟书那样经过系统的培训然后才拿到上岗证,他只是顶替他父亲退休下来后空缺的岗位,我们可以把他叫做兵二代。或许李亢的猪式捆绑法灵感来源于系鞋带,总之谁知道呢!在宋钟书还沒入伍前他已经用那种方式捆了不下二十个囚徒了,也沒见得有什么不妥。或许在他看来宋钟书的挑剔更像是故意在找茬一般,目的是吸引长官甘平注意到他的能耐,所以李亢有些厌烦眼前这个乳嗅未干的混小子,至少在他的资历还不够老练时不应该明目张胆的挑出自己的缺陷。不过话说回来,李亢的猪式捆绑法确实存在不足的地方,如果囚徒的关节够灵活的话就很容易挣脱束缚,换作是宋钟书来操作,他肯定会从双手中间再绕上一股隔离带,就像老师教过的那样一步不差,那样做才更加牢靠又不易挣脱,除非把手掌斩断。显然死囚做不到,因为他可沒机会弄到一把刀,就算有刀也够不着,就算够得着他也沒那个勇气,就算有斩断自己手掌的勇气……这就……这就后果难料了,或许死囚已经躺在某家私人诊所被包成一个粽子,或许血流过多后死翘翘了也说不准。总之宋钟书在学院学习的那一套还是挺管用的,而且他也提供了这个理论,但是很快就被否决了,原因是大伙都持相同的意见,认为死囚很虚弱,毫无反抗力,所没那个必要。与其让宋钟书费力地再进行第二次捆绑演练耽搁大家的行程,还不如将就应付早完事早闪人。于是乎一个好的方案就被搁置了。宋钟书作为一个新手,他必须学会妥协,不然就会被贴上不合群的标签,如果再做得过分点或许还会遭到老兵们的嘲哄。这就是从一个新兵到一个资历丰富的老兵的转变过程,如果宋钟书肯乖乖的听话,不搞事,那么他很快就会被大家容纳了,或许大色狼卫士赵望还会在返程时给他讲些泡妞的心得,前提是他得先变成一个大家认可的庸懒的老兵。显然初入社会的宋钟书还达不到那么高的要求,他必须去在意那些细节问题,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跟随长官甘平奔赴处刑台,如果死囚在途中跑掉,不光他的长官甘平要接受处罚,就连他的仕途也会被蒙上污点,他要确保这一次死囚的处决顺顺利利,不会有任何闪失。所以宋钟书不像与他同行的其它卫士们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游山玩水,他把大部份的时间都花在了监视死囚的一举一动上。在他看来有那个必要,因为存在漏洞,虽然死囚在经历了几日的挣扎后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囚车里,但也难保不会在某个时刻狂性大发绷断绳索然后掰开囚笼。宋钟书的担扰不是沒有来由的,因为在前几天他才亲眼目睹过眼前这个死囚在港口被擒拿时奋力撞翻八九个彪形大汉的场景,十夫长甘平还曾打赌说此贼人的惊人蛮力可以掰倒一头水牛,这些都令宋钟书心有余悸,所以他不敢大意。只要自己一路上监视着死囚不出茬子,不给他任何施展的机会。那么,待到午时等待着眼前这个人的将是刽子手们以处决海盗的名义无情的削去他的首级,他的头颅或许会被刽子手们喷上一口烈酒再当作足球一样踢来踢去。一个越界的海盗命运本该如此,刽子手们从来不同情海盗,他们的使命就是杀戮,砍断一颗海盗的头颅比捅死一头母猪要来得犀利,所以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海盗的鲜血,而且乐此不彼。是的,刽子手对海盗无比憎恨,因为可恶的海盗常年骚扰抢劫沿海村镇,使村民们苦不堪言,那些村民当中或许就有他们失散多年的父母、老年痴呆的爷爷奶奶,所以刽子手是很乐意为村民们报仇血恨的。宋钟书的老家也同样遭遇过海盗的袭击,所以他也很厌恶海盗,他大概还记得小时候邻居送给他的一条毛绒小狗就是死在一次海盗袭击村寨的事件里,他的童年被蒙上阴影全是因为海盗,或许他决得这个世界最该死的就是海盗,这是原则问题。但比起原则问题,宋钟书有点在意眼前这个海盗的眼睛,他想起曼多曾经讲过如何通过眼睛辨识一个海盗,海盗的瞳孔要比正常人小上一圈,而且眼珠是空洞没有神韵的。曼多的确那样说过,而且他讲过的话在后来都能得到证实,宋钟书信得过他,因为曼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至少从来沒让他失望过。如果在宋钟书十五岁那年他的父亲能够托关系拿到两张卫士学院的入学通知函的话,宋钟书绝对会邀请曼多一同踏上仕途,可惜的是他的父亲沒那个能耐,因此他帮不了曼... -->>
天色渐明。十夫长甘平带着为数十人的队伍于幽兰港地牢出发,他们要经过幽兰港的官道赶赴位于麻柳塘的处刑台执行一次华墨守将军批准的处决任务。宋钟书走在队伍左侧,这个刚满十八岁就被卫士学院分配到兵营的小伙子此刻看起来神色凝重,深褐色的眼珠里满是焦虑,他时不时的撇目瞄上身后的囚车两眼,或许他在担心途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比如枷锁是否牢固、捆住囚徒四肢的麻绳有无松动迹象,宋钟书在临行前还很细致的检查了囚车的每一根条木以及固定结头的钉爪,这些都是他在卫士学院学习的基本课程,想不到刚上岗不久就派上用场了,所以他还不至于忘了那些演练过千百遍的技能,他甚至能够指出捆绑囚徒双手用的麻绳没有浸泡过桐油,打结的方式也不是内行所为。的确,那种将双手交叉扭在一起缠两圈再打一个死结的做法是大块头卫士李亢惯用的五花大绑猪式捆绑法,他可不像宋钟书那样经过系统的培训然后才拿到上岗证,他只是顶替他父亲退休下来后空缺的岗位,我们可以把他叫做兵二代。或许李亢的猪式捆绑法灵感来源于系鞋带,总之谁知道呢!在宋钟书还沒入伍前他已经用那种方式捆了不下二十个囚徒了,也沒见得有什么不妥。或许在他看来宋钟书的挑剔更像是故意在找茬一般,目的是吸引长官甘平注意到他的能耐,所以李亢有些厌烦眼前这个乳嗅未干的混小子,至少在他的资历还不够老练时不应该明目张胆的挑出自己的缺陷。不过话说回来,李亢的猪式捆绑法确实存在不足的地方,如果囚徒的关节够灵活的话就很容易挣脱束缚,换作是宋钟书来操作,他肯定会从双手中间再绕上一股隔离带,就像老师教过的那样一步不差,那样做才更加牢靠又不易挣脱,除非把手掌斩断。显然死囚做不到,因为他可沒机会弄到一把刀,就算有刀也够不着,就算够得着他也沒那个勇气,就算有斩断自己手掌的勇气……这就……这就后果难料了,或许死囚已经躺在某家私人诊所被包成一个粽子,或许血流过多后死翘翘了也说不准。总之宋钟书在学院学习的那一套还是挺管用的,而且他也提供了这个理论,但是很快就被否决了,原因是大伙都持相同的意见,认为死囚很虚弱,毫无反抗力,所没那个必要。与其让宋钟书费力地再进行第二次捆绑演练耽搁大家的行程,还不如将就应付早完事早闪人。于是乎一个好的方案就被搁置了。宋钟书作为一个新手,他必须学会妥协,不然就会被贴上不合群的标签,如果再做得过分点或许还会遭到老兵们的嘲哄。这就是从一个新兵到一个资历丰富的老兵的转变过程,如果宋钟书肯乖乖的听话,不搞事,那么他很快就会被大家容纳了,或许大色狼卫士赵望还会在返程时给他讲些泡妞的心得,前提是他得先变成一个大家认可的庸懒的老兵。显然初入社会的宋钟书还达不到那么高的要求,他必须去在意那些细节问题,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跟随长官甘平奔赴处刑台,如果死囚在途中跑掉,不光他的长官甘平要接受处罚,就连他的仕途也会被蒙上污点,他要确保这一次死囚的处决顺顺利利,不会有任何闪失。所以宋钟书不像与他同行的其它卫士们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游山玩水,他把大部份的时间都花在了监视死囚的一举一动上。在他看来有那个必要,因为存在漏洞,虽然死囚在经历了几日的挣扎后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囚车里,但也难保不会在某个时刻狂性大发绷断绳索然后掰开囚笼。宋钟书的担扰不是沒有来由的,因为在前几天他才亲眼目睹过眼前这个死囚在港口被擒拿时奋力撞翻八九个彪形大汉的场景,十夫长甘平还曾打赌说此贼人的惊人蛮力可以掰倒一头水牛,这些都令宋钟书心有余悸,所以他不敢大意。只要自己一路上监视着死囚不出茬子,不给他任何施展的机会。那么,待到午时等待着眼前这个人的将是刽子手们以处决海盗的名义无情的削去他的首级,他的头颅或许会被刽子手们喷上一口烈酒再当作足球一样踢来踢去。一个越界的海盗命运本该如此,刽子手们从来不同情海盗,他们的使命就是杀戮,砍断一颗海盗的头颅比捅死一头母猪要来得犀利,所以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海盗的鲜血,而且乐此不彼。是的,刽子手对海盗无比憎恨,因为可恶的海盗常年骚扰抢劫沿海村镇,使村民们苦不堪言,那些村民当中或许就有他们失散多年的父母、老年痴呆的爷爷奶奶,所以刽子手是很乐意为村民们报仇血恨的。宋钟书的老家也同样遭遇过海盗的袭击,所以他也很厌恶海盗,他大概还记得小时候邻居送给他的一条毛绒小狗就是死在一次海盗袭击村寨的事件里,他的童年被蒙上阴影全是因为海盗,或许他决得这个世界最该死的就是海盗,这是原则问题。但比起原则问题,宋钟书有点在意眼前这个海盗的眼睛,他想起曼多曾经讲过如何通过眼睛辨识一个海盗,海盗的瞳孔要比正常人小上一圈,而且眼珠是空洞没有神韵的。曼多的确那样说过,而且他讲过的话在后来都能得到证实,宋钟书信得过他,因为曼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至少从来沒让他失望过。如果在宋钟书十五岁那年他的父亲能够托关系拿到两张卫士学院的入学通知函的话,宋钟书绝对会邀请曼多一同踏上仕途,可惜的是他的父亲沒那个能耐,因此他帮不了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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