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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姜姒虐渣攻略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诊治的时候,侯夫人脸上那浅淡的笑意,便渐渐消失了。

    就是因为这个姜家四姑娘,傅臣要逼死府里有孕的侍妾,还要叫人落胎……

    她的儿子,怎么能变成眼底只有女人的庸人?

    护甲磕在红木圈椅扶手上,侯夫人微微朝着后面仰了仰,似有似无地弯了唇。

    上手位置上的晋惠帝看了她一眼,似乎也颇为忧心,便问道:“太医可诊治回来了?”

    “回皇爷话,还不曾回来。”

    宦官朱明连忙答了一声。

    这时候太医还在旁边的帐子里,检查了一下姜姒手上的伤势,给了一瓶金疮药,顺便也嘱咐傅臣用一些。

    姜姒一直没抬头,也不说话,像是吓住了。

    等那太医走了,帐中只有傅臣与她,她看着自己掌心那丑陋的痕迹,才终于拧了眉。

    傅臣手上也有伤,可此刻便跟看不见一眼,他沉着脸,拉过了姜姒的手,慢慢给她上药,看着那外翻的皮肉,又有些上不下去。

    姜姒以为他一直是不多话的性子,也认为他此刻也不会说话。

    只是……

    傅臣捏着她手指,看着她掌心,道:“你不是这样不聪明的人,明知道和靖与你不和,却要与她一起朝那边去,想必也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心头一凛,姜姒才发现自己错了。

    傅臣能有如今的本事,自然不是个心机普通的人,在他面前玩心机,反而是落了下乘。

    念头一转,姜姒便弯了唇,眼底带了几分温和笑意,小声道:“一则她是公主,二则我知道会来救我……我看见赵百了。”

    脸色稍稍缓和,傅臣抬眼看她,见她嘴唇都没了血色,一时心疼得厉害,叹了口气,慢慢放了她手指。

    “小心眼还挺多,你也不怕哪天我救你不住。”

    “那便叫我死了好了。”

    姜姒就是玩心眼子,她故意让和靖公主算计,傅臣若在乎她,定然要跟和靖公主闹,不管最后吃亏的是哪边,都是她赢。

    她只作出一副小心眼的样子说话,傅臣果然拿她没办法,疼她受了伤,又恼她拿自己开玩笑,只捧了她的脸,叫她看自己:“姒儿,以后不许这样玩了。你若不喜欢她,告诉我便是。她死不足惜,伤了你我会心疼。”

    那一时,她差点没忍住掉眼泪。

    这样煽情的话,加上此前他舍身相救……

    只可惜了,她是姜姒。

    “你别胡说八道,她是公主。”

    傅臣眼底难得地划过几分嘲讽,末了又一转成了一种深重的悲哀。

    他弯了弯唇,像是笑,又像是哭。

    “傻姒儿,她是皇爷的公主,你是我的天和地。”

    姜姒默然无语。

    他起了身,捧着她面颊,细细的一个吻落在她眉心,姜姒想要避开,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她背贴着椅背,僵硬得厉害,傅臣的嘴唇是颤抖的,带着凉意的,贴在她眉心,又顺着下移,擦着她琼鼻鼻尖,转眼便落在她微微分开的粉唇之上。

    唇与唇相贴合,姜姒手抖了一下,抠紧了扶手。

    少有这样贴近的时候,傅臣也少有这样心情难以平静的时候。

    兴许是姜姒方才遇到的危急,让他忘记了自己应该是老成冷静的,他一尝到那唇瓣美好的味道,便似着魔一样停不下来。

    舌头描绘着她的唇形,一手落在她耳后,另一手则压在她放在扶手的手背上。

    姜姒坐在圈椅内,被他团团困锁在其中。

    她像是猎物,无法逃脱。

    兴许,此时此刻,郎才女貌,看上去又是情投意合,再没有比这合适的了。

    只可惜,煞风景的人永远来得很快。

    外头有人问话,是谢银瓶有些焦急的声音:“姜四姑娘今可还好?”

    一听见这声音,姜姒便缩了一下,傅臣也醒悟过来,他退了开,撤了手,也慢慢直起了身子,不过还是站在姜姒椅子前面。

    回头望去的时候,谢银瓶已经撩开了帘子,后面还跟着似乎有些头疼的谢方知。

    谢银瓶进来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姒儿妹妹可还好?听说出了事,所以我来……”

    傅臣已起身,拿起了药瓶,他自己手上也有伤,此刻还没处理,随口回道:“太医说没大碍,皮肉伤。”

    谢方知也进来了,只是他比谢银瓶更敏锐,或者说……

    他对这些事更熟悉。

    比如,姜姒的嘴唇。

    一堆狗男女!

    手里掐了一根不知哪里来的树枝,谢方知“啪”地一声掰断了,忽然觉得这一句更适合用来骂自己,心里更是暗恨。

    姜姒此刻已经波澜不惊地垂下了眼,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弯唇,看谢银瓶道:“劳瓶儿姐姐挂心了,只是受了些惊吓。”

    “还说没什么,看这白生生的一双手都成什么样了……”

    姜姒自己不心疼,却不知旁人看着她这一双近乎完美的手伤成这样,有多碍眼,多叫人心里不舒坦。

    谢银瓶暗自叹了一口气,看她低眉顺眼地坐着,更心疼她几分,拿了旁边的白缎将她手掌心给裹了起来。

    这边,傅臣也没处理自己手上的伤,与谢方知一块儿退出去说话。

    帐外风很大,吹得呼啦啦地。

    傅臣道:“和靖公主太让人不省心了,姒儿不喜欢她。”

    两手各拿了半截枯枝,扔了右手那根,又“啪”地一声,再掰断一回,谢方知道:“那……送她去和亲怎样?”

    “……好主意。”

    最近刚刚与北域那边平定了战事,谢乙这脑子转得也真快。

    傅臣已经点了点头,显然就是这样定了。

    谢方知看着手里两截枯枝,又扔了一根,留在手里的那一根,再次被他轻轻掰断。

    啪。

    他看谢银瓶出来了,自然不好再留,姜姒的丫鬟们这会儿也进去了,谢方知便告辞离开。

    一转过身,他整个人便是面沉如水。

    入了自己帐中,谢方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去端了一壶酒来就喝。

    谢银瓶就在后头看他,还没说话,便听见谢方知咬牙切齿道:“男女授受不亲!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她就不知道自己走吗?!还做成那样,两个人必定已经卿卿我我,败坏自己名节,以后看谁还娶她!”

    “……”

    这一瞬间,谢银瓶忽然觉得谢乙很欠抽。

    她道:“世子自会娶她,全京城都没人敢说闲话。姒儿名节好不好,与你有什么相关?她嫁了人,你还能抢不成?”

    谢方知喝下去的酒都在烧他心烧他肺烧着他五脏六腑不得安生,听见谢银瓶这话,他提着酒壶的那一只手,分了一个手指头出来,指着她道:“即便她声名狼藉我也要,便是嫁上千回百回我也爱。谁娶了她,我就拆散他们,她能一嫁二嫁三嫁四嫁,我就能一拆二拆三拆四拆!我拆散他们拆散他们拆散他们拆散他们拆散不死他们!”

    “……你……”

    作为谢方知的妹妹,谢银瓶头一回有一种转身就走的羞耻感。

    谢方知浑然不觉,说完了,他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真是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又喝一口酒,谢方知道:“等她什么时候嫁给我了,我也就不拆散了。”

    “难怪姒儿这样厌恶你。”

    能不厌恶吗?

    就谢乙这样子,简直让人想把他按在地上打!

    谢银瓶扶额,过了很久才道:“我看世子对她情深意重,大哥,别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

    谢乙将酒壶一扔,冷笑:“这便是他傅如一最令人作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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