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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南史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朝请耳。”莫不惊怪。琛意窃知爲善征,因誓之曰:“若得 郡,当于此立庙。”至是果爲吴郡,乃立庙方山,号白马庙云。 明帝泰始初,与四方同反。兵败,奉母奔会稽,台军既至, 归降,后爲员外常侍、中散大夫。卒。

    次子宝先,大明中,爲尚书水部郎。先是,琛爲左丞荀万 秋所劾,及宝先爲郎,万秋犹在职,自陈不拜 。孝武诏曰 : “敕违纠慢,宪司之职,若有不公,自当更有厘改。而自顷劾 无轻重,辄致私绝,此风难长,主者严爲其科。”先是宋世江 东贵达者,会稽孔季恭子灵符、吴兴丘深之及琛,吴音不变。 深之字思玄,吴兴乌程人,位侍中、都官尚书,卒于太常。 顾觊之字伟仁,吴郡吴人也。高祖谦字公让,晋平原内史 陆机姊夫。祖崇,大司农。父黄老,司徒左西曹掾。

    觊之爲谢晦卫军参军,晦爱其雅素,深相知待。历位尚书 都官郎。殷、刘隙着,觊之不欲与殷景仁久接,乃辞脚疾免归。 每夜常于床上行脚,家人窃异之而莫晓其意。及义康徙废,朝 廷多受祸。觊之竟免。

    后爲山阴令。山阴剧邑三万户,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 犹不举。觊之御繁以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自 宋世爲山阴,务简而事理,莫能尚也。

    后爲尚书吏部郎。尝于文帝坐论江东人物,言及顾荣,袁 淑谓觊之曰:“卿南人怯懦,岂办作贼。”觊之正色曰:“卿 乃复以忠义笑人。”淑有愧色。孝建中,爲湘州刺史,以政绩 称。

    大明元年,征守度支尚书,转吏部尚书。时沛郡相县唐赐 往比村彭家饮酒还,因得病,吐蛊二十馀物。赐妻张从赐临终 言,死后亲刳腹,五藏悉糜碎。郡县以张忍行刳剖,赐子副又 不禁止。论妻伤夫,五岁刑,子不孝父母,子弃市。并非科例。 三公郎刘勰议:“赐妻痛遵往言,儿识谢及理,考事原心,非 在忍害,谓宜哀矜。”觊之议:“以妻子而行忍酷,不宜曲通 小情,谓副爲不孝,张同不道。”诏如觊之议。

    后爲吴郡太守,幸臣戴法兴权倾人主,而觊之未尝低意。 左光禄大夫蔡兴宗与觊之善,嫌其风节过峻。觊之曰:“辛毗 有云,孙、刘不过使吾不爲三公耳。”后卒于湘州刺史,諡曰 简子。 觊之家门雍穆,爲州郡所重。子绰私财甚丰,乡里士庶多 负责,觊之禁不能止。及后爲吴郡,诱出文券一大厨,悉令焚 之。宣语远近,皆不须还。绰懊叹弥日。

    觊之常执命有定分,非智力所移,唯应恭己守道,信天任 运。而闇者不达,妄意徼幸,徒亏雅道,无关得丧。乃以其意, 命弟子愿作定命论。

    愿字子恭,父深之,散骑侍郎。愿好学,有才辞,卒于太 子舍人。觊之孙宪之。

    宪之字士思,性尤清直。宋元徽中,爲建康令。时有盗牛 者,与本主争牛,各称己物,二家辞证等,前后令莫能决。宪 之至,覆其状,乃令解牛任其所去,牛径还本宅,盗者始伏其 罪,时人号曰神明。至于权要请托,长吏贪残,据法直绳,无 所阿纵。性又清俭,强力爲政,甚得人和,故都下饮酒者醇旨 辄号爲“顾建康”谓其清且美焉。

    仕齐爲衡阳内史。先是,郡境连岁疾疫,死者太半,棺椁 尤贵,悉裹以苇席,弃之路傍。宪之下车,分告属县,求其亲 党,悉令殡葬。其家人绝灭者,宪之出公禄使纪纲营护之。又 土俗:山人有病辄云先亡爲祸,皆开冢剖棺,水洗枯骨,名爲 除祟。宪之晓喻,爲陈生死之别,事不相由,风俗遂改。时刺 史王奂初至,唯衡阳独无讼者,乃叹曰:“顾衡阳之化至矣, 若九郡率然,吾将何事。”

    后爲东中郎长史,行会稽郡事。山阴人吕文度有宠于齐武 帝,于余姚立邸,颇纵横。宪之至郡,即日除之。文度后还葬, 郡县争赴吊,宪之不与相闻,文度甚衔之,亦卒不能伤也。

    时西陵戍主杜元懿以吴兴岁俭,会稽年登,商旅往来倍岁。 西陵牛埭税,官格日三千五百,求加至一倍,计年长百万。浦 阳南北津及柳浦四埭,乞爲官领摄,一年格外长四百许万。武 帝以示会稽,使陈得失。宪之议曰:

    寻始立牛埭,非苟通僦以纳税也,当以风涛迅险,人力不 捷,济急以利物耳。既公私是乐,故输直无怨。京师航渡,即 其例也。而后之监领,各务己功,或禁遏别道,互生理外,凡 如此类,不经埭烦牛者上详。被报蒙停格外十条,从来喧诉, 始得暂弭。案吴兴频岁失稔,今兹尤馑,去乏从丰,良田饥棘, 旧格新减,尚未议登,格外加倍,将以何术?皇慈恤隐,振廪 蠲调,而元懿幸灾榷利,重增困瘼,人而不仁,古今共疾。且 比见加格置市者,前后相属,非唯新加无赢,并皆旧格有阙, 愚恐元懿今啓,亦当不殊。若事不副言,惧贻谴诘,便百方侵 苦,爲公贾怨,其所欲举腹心,亦当兽而冠耳。书云:“与其 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言盗公爲损盖微,敛人所害乃大也。 然掌斯任者应简廉平,则无害于人。愚又以便宜者,盖谓便于 公宜于人也。窃见顷之言便宜者,非能于人力之外,用天分地 者也,率皆即日不宜于人,方来未便于公,名与实反,有乖政 体。凡如此等,诚宜深察。

    山阴一县课户二万,其人赀不满三千者,殆将居半,刻又 刻之,犹且三分馀一。凡有赀者多是士人复除,其贫极者悉皆 露户役人,三五属官,盖惟分定,百端输调,又则常然。比衆 局检校,首尾寻续,横相质累者亦复不少。一人被摄,十人相 追,一绪裁萌,千孽互起。蚕事弛而农业废,贱取庸而贵举责, 应公赡私,日不暇给,欲无爲非,其可得乎。死且不惮,矧伊 刑罚,身且不爱,何况妻子。是以前检未穷,后巧复滋,网辟 徒峻,犹不能悛。窃寻人之多僞,实由宋季军旅繁兴,役赋殷 重,不堪勤剧,奇巧所优,积习生常,遂迷忘反。四海之大, 庶黎之衆,心用参差,难卒澄之。化宜以渐,不可疾责。诚存 不扰,藏疾纳洿。务详宽简,则稍自归淳。又被简符,前后累 千,符旨既严,不敢闇信。县简送郡,郡简呈使,殊形诡状, 千变万源。闻者忽不经怀,见者实足伤骇。兼亲属里伍,流离 道路,时转穷涸,事方未已,其士人妇女弥难厝衷。不简则疑 其有巧,欲简复未知所安。愚谓此条宜委县保,举其纲领,略 其毛目,乃当有漏,不出贮中,庶婴疾沈痼者重荷生造之恩也。

    又永兴、诸暨离唐宇寇扰,公私残烬,弥复特甚,傥逢水 旱,实不易思。俗谚云:“会稽打鼓送恤,吴兴步担令史。” 会稽旧称沃壤,今犹若此,吴兴本是塉土,事在可知。因循馀 弊,诚宜改张。武帝并从之,由是深以方直见知。

    迁南中郎巴陵王长史、南兖南豫二州事。典签谘事,未尝 接以顔色,动遵法制。时司徒竟陵王于宣城、临成、定陵三县 界立屯,封山泽数百里,禁人樵采。宪之固陈不可,言甚切直。 王曰:“非君无以闻此德音。”即命罢屯禁。

    迁给事黄门,兼尚书吏部郎中。宋时其祖觊之尝爲吏部, 于庭列植嘉树,谓人曰:“吾爲宪之植耳。”至是宪之果爲此 职。永元中爲豫章内史,在任清简,务存宽惠。有贞妇万晞者, 少孀居无子,事舅姑尤孝,父母欲夺而嫁之,誓死不许。宪之 赐以束帛,表其节义。

    梁武帝平建邺,爲扬州牧,征宪之爲别驾从事史,比至而 已受禅。宪之风疾渐笃,因求还吴,就加太中大夫。宪之虽累 经宰郡,资无儋石,及归,环堵不免饥寒。

    天监八年,卒于家。临终爲制敕其子曰:“夫出生入死, 理均昼夜。生既不知所从,死亦安识所往。延陵云:‘精气上 归于天,骨肉下归于地,魂气则无所不之。’良有以也。虽复 茫昧难征,要若非妄。百年之期,迅若驰隙,吾今预爲终制, 瞑目之后,念并遵行,勿违吾志也。庄周、澹台,达生者也; 王孙、士安,矫俗者也。吾进不及达,退无所矫。常谓中都之 制,允理惬情,衣周于身,示不违礼,棺周于衣,足以蔽臭。 入棺之物,一无所须,载以輴车,覆以粗布,爲使人勿恶也。 汉明帝天子之尊,犹祭以杅水脯糗,范史云列士之高,亦奠以 寒水乾饭。况吾卑庸之人,其可不节衷也。丧易甯戚,自是亲 亲之情,礼奢宁俭,差可得由吾意。不须常施灵筵,可止设香 灯,使致哀者有凭耳。朔望祥忌,可权安小床,暂施几席,唯 下素馔,勿用牲牢。蒸尝之祠,贵贱罔替,备物难办,多致疏 怠。祠先自有旧典,不可有阙,自吾已下,止用蔬食时果,勿 同于上世,示令子孙四时不忘其亲耳。孔子云‘虽菜羹瓜祭必 斋如’者,本贵诚敬,岂求备物哉。”所着诗赋铭赞并衡阳郡 记数十篇。

    论曰:古人云“利令智昏”甚矣利害之相倾也。刘湛识 用才能,实包经国之略,岂知移弟爲臣,则君臣之道用,变兄 成主,则兄弟之义殊。而执数怀奸,苟相崇悦,与夫推长戟而 犯顺,何以异哉。昔华元败则以羊羹而取祸,观夫庾悦亦鹅炙 以速尤。干餱以愆,斯相类矣。登之因祸而福,倚伏无常,仲 文贿而爲灾,乃徇财之过也。顾琛吴郡,徵兆于初筮,觊之清 白之迹,见于暮年。宪之莅政,所在称美,时移三代,一德无 亏,求之古人,未爲易遇。观其遗命,可谓有始有卒者矣。

    <b>部分译文</b>

    顾琛字弘玮,吴郡吴县人,是晋代司空顾和的曾孙。祖父顾履之,父亲顾胟,都做司徒左西曹掾。

    顾琛性格谨严,不追求浮华,最初做官担任州从事、驸马都尉,逐步升为尚书库部郎。元嘉七年(430),文帝派到彦之经营河南,大败,丢弃了全部兵甲,武库因此空虚。文帝举行宴会,有从外部归降的人在座,皇上问顾琛仓库中的兵甲还有多少,顾琛假称还有十万人的甲仗。过去武库中的兵甲要保密,不能说有多少,皇上发问以后,就追悔失言。等顾琛假言作了对答,皇上非常满意。尚书寺门有规定,八座以下官员跟随进入的侍从人数各有不同,不能混杂其他人士。顾琛因为同族的顾硕是寄名在尚书张茂度门下,而与顾硕同席就坐。第二年因此获罪被贬官出去,免去了中正职务。凡是尚书省的官员,犯了大罪就免去官职,犯了小罪就贬官调出,调出去的一百天以内无人代替,允许回返本职。顾琛则被彭城王刘义康所邀请,第二次补为司徒录事参军。

    元嘉十五年,调出担任义兴太守。起初,刘义康邀请顾琛进入幕府,打算委任担当心腹职务,顾琛不能侍奉刘湛,所以不久就被排斥到外面。十九年,调为东阳太守,想用顾琛防备彭城王刘义康,顾琛坚持推辞,违背了旨意,被黜免回家多年。后来元凶劭杀死皇上,自立为帝,分出会稽五郡设置了一个州,以随王刘诞为刺史,便以顾琛为会稽太守。刘诞起义,加封为冠军将军。事情平定后,调为吴兴太守。

    孝建元年(454),任吴郡太守,因为起义的功劳,封为永新县五等侯。大明元年(457)吴县令张閏由于为母亲居丧违背礼教,交给了廷尉进行处罚。钱塘令沈文秀被弹劾违谬,应该连坐。顾琛向众人宣称“张閏被弹劾的事一开始,我就屡次申明情况”又说“要上奏皇上,让沈文秀留在县里”孝武帝大怒,说顾琛是把恶名推给皇上,免了他的官职。顾琛的母亲年老了,于是他便呆在家里。

    顾琛和前西阳太守张牧,一块在司空竟陵王刘诞手下任职,刘诞反叛,派门客陆延稔送信授予顾琛及其子弟官职。当时孝武帝因为顾琛平素结交侍奉刘诞,或许会有异志,便写信让吴郡太守王昙生杀死顾琛父子。正好陆延稔先到,顾琛等人便抓起来把他杀掉,派两个儿子送陆延稔的头上报。孝武帝所派的诛杀顾琛的使者也到了,从而被免罪。

    顾琛的母亲孔氏年龄已经一百多岁,晋安帝隆安元年(397),琅笽人王貵在吴中作乱,以他的女儿为贞烈将军,全部以女人为属官,以孔氏为司马。孙恩作乱以后,东方发生饥荒,人吃人,孔氏放出家中的粮食来救济乡人,救活的人很多,他们生的子女许多都是以孔为名字。

    顾琛仍然担任吴兴太守,第二年因为郡里有很多人抢钱和盗铸钱币而被免官。曾做过都官尚书。

    废帝即位,他任吴郡太守。起初,顾琛在景平时期(423~424)担任朝请,告假回到东方,天晚时走到方山。当时商旅有几十只船,都停泊在岸边,有一个人黑衣服、高头巾,拿着鞭子赶开其他船说:“顾吴郡的人马很快就要到了,应该停泊在这里。”于是众船只各向东西让开。不一会,有一个穿着便装的人到了,力量很少,仍然停在原来的地方,人们问:“顾吴郡什么时候到?”船上的人答道:“此处没有顾吴郡。”又问:“这是谁的船?”回答说:“顾朝请罢了。”大家无不惊奇。顾琛心里暗自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征兆,于是发誓说:“如果得了吴郡,一定要在这里立一座庙。”现在他果然掌管了吴郡,于是就立庙于方山,号称白马庙。

    明帝泰始初年(465),他与四方众人一同造反。兵败,带着母亲逃往会稽,台军到了以后,归降,后来担任员外常侍、中散大夫。去世。

    顾觊之字伟仁,是吴郡吴县人。他的高祖顾谦字公让,是晋朝的平原内史陆机的姐夫。祖父顾崇,是大司农。父亲顾黄老,是司徒左西曹掾。

    顾觊之担任谢晦的卫军参军,谢晦喜欢他文雅素净,深深地相知相待。他历任尚书都官郎。殷景文、刘义康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显著,顾觊之不愿意与殷景仁长久地接触,于是就以脚病为理由辞官回家。每天夜里常常在床上行走,家里人暗中诧异而不晓得他的用意。等刘义康免官流放,朝廷中的人有很多都遭了祸,顾觊之终于免遭不幸。

    后来做了山阴令。山阴是个难以治理的地方,共三万户,前后任职的长官昼夜不得休息,事情还是办不好。顾觊之用简约的方法来统御复杂的情况,县里因而没有事情。白天垂着帘子,门庭清闲,自从宋朝以来治理山阴,事务简约而局面良好的,没有人能超过他。

    后来做尚书吏部郎。曾经在文帝的座位前论说江东人物,说到了顾荣,袁淑对顾觊之说:“你们南方人怯懦,怎么能办作贼的人?”顾觊之严肃地说:“您这是把忠义作为取笑人的理由。”袁淑面有愧色。孝建年间(454~456),担任湘州刺史,以政绩而著称。

    大明元年(457),征调他为度支尚书,转任吏部尚书。当时沛郡相县的唐赐前往邻村彭家饮酒回家,就此得了病,吐出毒虫二十多条。唐赐的妻子张氏依照唐赐临终的遗言,死后亲自剖开他的肚子,五脏都糜烂破碎了。郡县官方因为张氏残忍地进行解剖,唐赐的儿子唐副又不禁止,判她为妻子伤害丈夫,服五年徒刑,儿子不孝顺父母,斩首示众。这些都不是法律条文。三公郎刘勰认为:“唐赐的妻子痛心地遵从遗言,儿子明白人死是自然现象,根据事实推究他们的心情,并不在于忍心残害,应该予以同情。”顾觊之认为:“以妻子和儿子的身份而做出残忍苛苦的事情,不应该无原则地疏通小的感情,我认为唐副是不孝,张氏和他一样很不仁道。”诏令按照顾觊之的议论执行。

    后来顾觊之担任吴郡太守,得宠大臣戴法兴权力压过皇上,而顾觊之不曾向他低过头。左光禄大夫蔡兴宗与顾觊之友好,嫌他风节过于严峻。顾觊之道:“辛毗说过,孙、刘不过让我不做三公罢了。”他后来死于湘州刺史任上,谥号为简子。

    顾觊之家门和睦,被同州郡的人们所尊重。儿子顾绰私人财产十分丰富,同乡的士人和平民有很多人欠他的债,顾觊之禁止他不能奏效。等后来掌管吴郡,诱骗他拿出了文契一大厨,全部让人烧掉。宣告给远近各地的人们,都不需要再来偿还,顾绰懊悔叹息了整整一天。

    顾觊之常常认定命运都有固定的职分,不是智力所能转移的,只应该恭守自己的本分,信凭天命。而昏昧的人不明达,妄求侥幸,徒然损坏了雅道,与得失无关。于是便以他的这种意思,让他的侄子顾愿作了一篇命定论。

    顾愿字子恭,父亲是顾深之,为散骑侍郎。顾愿喜爱学习,有才学和词采,死在太子舍人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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