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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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书店到商场的路上，我遇见

    多年以前的女友亲吻多年以前的我。

    我对他们点头微笑，而他们拥抱的姿势

    好象一块年岁久远的纪念碑，迅速枯萎于

    街心公园内新生的玫瑰丛中——

    于是，苍老的篱笆开始倾斜。被月亮浸晒的庄稼

    散发出温馨、圣洁而骄傲的灵光的庄稼

    都已遥远成梦中灰飞烟灭的歌唱。泪流满面中

    我见一只绝望的火鹰紧紧依偎于老农胸前

    并开始舞蹈、燃烧；那渐行渐远的航船

    慢如一场命运之雪的降落。

    季节在田野间赤裸地奔走。无奈的风景

    浓缩成拓荒者一句沉闷的吆喝

    而固执的牛鞭无法领略现代爱情的高度

    当刻满诺言的双手叩响深锁的庭院

    会有彻骨的寒冷冻我为一棵多愁善感的梧桐。

    当所有书店都长出腐烂的面孔，概念中的生命

    便如蝼蚁偷生一样渺小

    而虚构的灵魂高于飞翔，高于一对午夜诞生的翅膀

    高于月亮，高于他们那颗共同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