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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毒妇重生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   为何朱沅便有这般好的运道,可以入宫去做女官?

    做完女官必会各家争聘不说,就是在宫中藉机见着各方权贵……当今太子,正是年纪相当……

    一时朱泖翻来覆去的。画绮睡在下头矮榻上头,不像从前一般出主意挑事,反倒是紧闭着嘴装蚌壳。

    朱泖却忍不住向她倾诉:“横竖那甄选函上头只写了‘朱家女’,为何不能是我?”

    她坐了起来,这个念头无法压抑,反倒似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灯,她像只飞蛾一般要不管不顾的朝它扑去,就算她知道有多危险。

    三日后,萧源就背上了行囊,去了东大营。萧见行绷着一张老脸,并没有送行。待送行的家仆回来后,却拉着他问了半日的话。

    萧夫人姚氏松了口气,立即开了箱笼,挑了几匹鲜艳的料子来,要提前做年节新衣。

    朱沅接过含素递过来的一包银子和几张银票,默然无语。

    含素看她脸色,终是忍不住道:“萧家的人都道这混世魔王走了,萧夫人喜得差些要请个戏班子上门来唱上两出,只怕萧老爷不高兴,这才按捺住了,终还是请了个姐儿上门来唱了几曲才罢。”

    朱沅含笑看着她:“怎么不见你欢喜,你不是一路来都不喜欢他么?”

    含素噎了噎,慢吞吞的道:“他也挺好的,有事儿吩咐他的,从没推委过。就是孩子心性,处起来教人害怕,不定怎么惹着他就炸了。”

    朱沅笑了一笑,没有接话。

    让含素雀环伺候着换衣梳头,预备过高阳王府去同谦霞县主说话。

    门口便有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含素沉着脸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画绮畏畏缩综的挑开半扇帘子走了进来。

    局促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睛都不知道往那儿放,蹲了个福礼:“大,大姑娘……”

    朱沅拿着靶镜照了照自己的头发,再顺手递了给雀环,这才不紧不慢的道:“你们姑娘吩咐你来的?”

    画绮摇了摇头:“不是,香宝服侍二姑娘出门了。”香宝是凤歌走后,柳氏重新采买来填补给朱泖的。

    画绮偷眼只看得到朱沅的半截水红色裙子,一条青金闪绿如意绦垂落下来,她手撑在扶手上,闲闲的坐着。单就这一眼,画绮无端端的就觉着朱沅满是威严,同二姑娘朱泖予人的感觉全然不同。

    于是咬牙横心道:“婢子是有事禀报。”

    朱沅好整以暇的听着。

    画绮见她并不追问,心下慌张起来,然而已由不得她回头,只好慌里慌张的道:“二姑娘想着要替了大姑娘入宫呢……”

    雀环呀的叫了出声。

    含素竖起了眉,有些着恼,但终究是主子的事,轮不到她指责,于是便有些焦急的盯着朱沅,看她如何说话。

    朱沅笑了一笑,却是不慌不忙:“你为何要背主?”

    画绮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巴巴的道:“大姑娘,二姑娘心太狠了……”

    一边说,眼泪都下来了。

    她原先总是嫉妒凤歌与朱泖是从小的情份,生怕自己不得看重,于是削尖了脑袋要往朱泖面前凑,处处给她出主意。

    虽是如此,凤歌的忠心她也是看在眼中的,那晓得事到临头朱泖半句话也没替凤歌说。

    其实仔细想来,凤歌就这事还含含糊糊的向朱泖求过救,只是怕说了也没人信,不敢将话说得太白罢了。但从前凤歌从不相争的,后头却有许多回争着要服侍朱泖出去。

    朱泖但凡想上一想,也该知道并非凤歌起了坏心。

    那怕为着遮丑卖得远远的呢,也好过一径儿打死。

    画绮从那一日起就怕了,物伤其类,也替凤歌偷偷烧了两回纸钱。

    有时下头人消息都是互通的,便有个婆子看不过眼,悄悄告诉她,大姑娘吩咐手下留情,凤歌恐怕还没死呢。

    画绮断断续续的将这个中缘由说了:“婢子只信得过大姑娘,情愿替大姑娘办事。”

    朱沅便温和的道:“也是你有心了。”

    一边示意含素去拿了个荷包来赏她。

    “你且莫露了痕迹,好生看着,待得知她要用何手段,再来回话,我不会亏待了你。”

    画绮大喜:“是,婢子一定留心,绝不误了大姑娘的事。”

    待她走了,雀环怒气冲冲的道:“二姑娘真是敢想!大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朱沅站起来:“不急。”

    含素叹了口气,因又说到画绮:“倒没料到她还有这份心。”

    朱沅微笑道:“虽她向着我,我却不敢用她。回头待事了了,赏她些银子,发还身契令其归家算了。”

    雀环不解:“大姑娘,凤歌您都留着了,为何画绮倒不留着?知根知底,又一心向着您。”

    朱沅取了个手镯戴上:“你且自己琢磨。”

    人与人之间,许多时候是相处来的情份。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这是寻常。

    却也另有两类人。有一类人,天生愚忠,例如那些以死相谏的忠臣,那怕皇帝再不堪呢,他们也不会转移意志。

    另有一类人,身有反骨,一有契机便会毫无坚持的背叛。

    愚忠有时固然令人觉得可悲,天生反骨更令人觉得不喜。

    朱沅自认自己待身边人尽力公正,但也不免有令人委屈的时候,画绮这种,她消受不起。

    一时想起自己并非是个忠贞之人,却也喜欢用忠贞之人,想到这里,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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