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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穿成四个起点男主前女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雪屑:“这雪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停。我给你租的客栈你不住,非要住在这里,我看这里塌了你该怎么……”

    话音未落,她被落在肩颈处的雪粒冰得立刻打了个哆嗦。

    她暗道今天可能是受凉了,回去后肯定会遭到母上大人的碎碎念。

    正无奈的时候,宁逐道:

    “厉鸢,你还记不记得在清平山上发生的事情?”

    清平山上?

    那不是她第一次和宁逐重逢的地方吗?

    在哪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他说的是哪一件啊。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正对上他在烛光下澄澈的眼,厉鸢福至心灵,反应过来时早已把手伸了过去。

    宁逐的手指骨节分明,默默地搭在她的指尖上,夜色下,像是两节默默相触的温玉。

    厉鸢不知是不是全身的温度太低,竟然感觉手心发热起来。

    或许这不是错觉,而是因为宁逐的内力是热的。

    她全身地风寒瞬间驱散,不由得满足地眯起眼。

    只是不知是不是宁逐的内力太过霸道,这个四处漏风的小木屋里,她感觉到空气在升温加热。

    她咳了一声,转过头打量这个屋子。

    她之前来过这座山,但对这间木屋只是远远地看了两眼。

    如今走进来,对这里的“一览无余”还是要有些惊叹。

    一张床,一个书桌,别的没有了。

    她有些无语,甚至怀疑宁逐上辈子真的是一头狼,给他一个山洞他就能住。

    突然,她秒到书桌上的纸笔,不由得一愣。

    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就看到桌上摆着好几张纸条,上面的墨迹刚干没多久。

    她抻着脖子看了两眼,宁逐脸色微变,一抬手瞬间将字条收了回去。

    然而厉鸢已经看到了。

    一共有三张,第一张写着:

    “雪大,晚上莫要乱跑。”

    第二张写着:

    “雪大,无法见你,勿担心。”

    第三张只写了一个字:

    “雪”。然后后面落下了一滴墨点,应该是想了好久,迟迟没有下笔才落下的。

    厉鸢的内心一动。她有些恍然,原来她每天看到的短短几个字,都是他斟酌了不知多少遍的结果。

    厉鸢偷偷地看了宁逐一眼,突然发现宁逐也在看她,不闪不避,目光澄澈,如果不是发红的耳廓,她真的以为他如他表现得那般坦然。

    厉鸢顿时咳了一声。

    明明被抓包的是他,她反而先收回手。

    摸了摸身上干燥的衣服,小声:“可以了,谢谢。”

    宁逐长睫一颤,他的指尖在桌子上缓缓缩成了拳,问:

    “你出来的时候,告诉伯母了吗?”

    厉鸢回神,道:“没有……她肯定不会让我出来。最近她把我包成了粽子,生怕我冻着,也看着我让我少出门。”

    说到衣服,她想了起来,从包袱里掏出一件小马甲,肩颈处缝着黑色的狼毛:

    “这是我爹的衣服,我临时只能找到这一件。你把它穿上。”

    说完,她看向宁逐:

    “这是我辛辛苦苦背到山上的,你可不许用有武功搪塞我然后不穿。”

    宁逐看她,她的脖颈边有毛绒绒的领子,脸颊带着晕红,眼尾带着湿气,像是在风雪里闯入家门的小狐狸。又可怜又带着点凶。

    瞬间,他就垂下眸子:

    “谢谢。”

    厉鸢把东西放到他的床上,叹口气:

    “我才想起来,我这么回事偷偷跑出来,肯定又会被娘亲念了。”

    “明日我会登门报平安。有我在,伯母不会骂你。”

    厉鸢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自己面子大啊。在我娘的心里,我还不如你的地位高呢。”

    宁逐勾了一下嘴角,轻声道:

    “伯母是刀子嘴,豆腐心。”

    厉鸢点头:“我知道。这辈子有这样的父母爱着,我很幸福。”

    她看着蜡烛,弯起眉眼。

    然而也不知是融化的血,还是闪烁的烛光,她的瞳孔微颤,恍然有水光在流动。

    宁逐永远都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然而他却也能知道,那会是多么痛苦的事。

    他的喉结一动,看着她勾着的嘴角抿直了嘴唇。

    灯芯啪地一声响,厉鸢回过神。

    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困顿袭上了大脑,含含糊糊地说:“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然而一坐直身体,就感觉眼前的蜡烛已经变成了两个。

    她打了个哈欠,掐了自己一把保持清醒。

    宁逐哭笑不得,刚想扶她起来,却看她猛地往前一栽,他一惊,瞬间伸出手接住了她的额头。

    “厉鸢?”

    厉鸢皱了皱眉,在他的手上发出均匀的呼声。

    宁逐心里一软,等她的呼吸彻底平缓,这才缓缓地靠近,将她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厉鸢乌黑的发洒落到了床尾,面上带着晕红,许是因为热了,鼻尖上挂着一滴汗。

    宁逐把她带来的被子给她盖好,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

    窗外的风声变得更大,他怕厉夫人担心,于是转身走出房门。

    木门发出“吱呀”地一声响,瞬间就被关上,冷风找不到偷袭的缝隙,在木屋外发出愤怒的咆哮。

    门内,厉鸢陷入松软的被子里,睡得正香。

    第二天一早,她在陌生的床上醒来,还有点回不过神。

    看着四周简陋的布置,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

    半晌,她才想起来,这里是宁逐的房间。

    昨天晚上她来这里送棉被衣物,本来想着送完就回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厉鸢懊恼地捏了捏眉心。这下可好,担心了一晚上的母上大人可不止是家法伺候了,她的屁股连带着手心都得开花。

    想到这里,她赶紧下床。

    刚想冲出去,宁逐就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他穿着她送给他的那件马甲,黑色的绒毛把清隽的轮廓衬得有些孩子气,配上紧抿的薄唇,白皙的肤色,像是大山里守夜的山灵。

    “还真像是山洞里出来的……”

    厉鸢吐槽。

    宁逐当做听不见,把姜汤递给她:

    “喝了这碗姜汤,我一会送你回家。”

    厉鸢道:“现在就走吧,我一晚上没回家,我娘肯定着急坏了。”

    宁逐道:“我昨天晚上已经知会她了。她让我告诉你,看在你为我送东西的份上,免去家法,但少不了二十个打手心。”

    厉鸢:“……”

    她此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姜汤不烫,但她讨厌姜味,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将碗递过去,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是大雪的天,宁逐就是这么去她家的?

    她无奈地道:“本来是我怕你受风寒才来送东西,怎么变成你照顾我,然后怕我受风寒呢?”

    宁逐道:“你现在该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冲动。”

    厉鸢这段时间和柳盼扶撒娇撒惯了,下意识地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话音刚落,两人都是一静。

    宁逐放下碗,嘴角要翘不翘。

    厉鸢僵着脸,屏住呼吸当做自己不存在。

    半晌,宁逐将厚重的披风交给她:“穿上吧,我送你回去。”

    厉鸢艰难地把自己又裹成一个球,然后推开了木门。

    一瞬间,山顶清冽的风和满目的白瞬间撞在她的脸上。

    她瞪大眼,看漫山的银装素裹,远处群山银龙起伏,不由得吐出一口白气。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了,这里好美啊。”

    宁逐也勾了一下嘴角。

    厉鸢看着脚下几乎深到脚踝的大雪,这样的情况只能在山上看到,在厉府早就被家丁扫光了。

    她内心一动,道:

    “你等我一会。”

    说着,她艰难地蹲下身,搓出两个雪球,一个摞到另一个的上面,再在两边插上树枝,把自己的披风接下来系在它身上,然后美滋滋地一看:

    “可不可爱?”

    宁逐看她开心,没有提醒让她穿好披风。

    他看着憨态可掬的两团雪,道:“可爱。”

    厉鸢对他的捧场很是受用:“这是雪人。以后就用它来陪着你。”

    话音刚落,许是厉鸢的披风带子嘞得太紧,雪人的头部晃了两下,瞬间在地上摔得粉碎。

    厉鸢愣了一下,她有些懊恼地抓了一把雪:

    “这就碎了?”她把雪抓在手里撒出去:“美好的事情总是这么短暂。”

    宁逐抖去披风上的雪,给她披上。然后蹲在她的旁边帮她把雪球重新滚好,轻声道:

    “最起码它在你的心里、你的眼里留下痕迹。这就不算短暂。”

    厉鸢的心脏瞬间一停,像是有什么落在心上,她转过头,看着宁逐帮她把雪人堆好,清隽的眉眼满是认真。

    他总是这样,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包容她。从她回来到现在,没有问过她的过去,也没有问过她的将来。

    仿佛她的任性、她的恶劣,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她的喉咙酸涩,从昨天晚上就压在心底的话终于忍不住在胸口翻涌,冲出口来。

    她拉了一下宁逐的袖子,宁逐回过头,许是看她表情有异,微微一愣:

    “怎么了?”

    “宁逐……”

    她的喉咙颤了颤,勉强把话挤出口:

    “如果说一个在风雪中行走的旅人,愿意停留下脚步。然而她不知道她会停留多久,许是一年,许是一时……你愿意不计短暂,陪着她吗?”

    一瞬间,耳边的风声似乎都停了。

    宁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细雪落在了他的眼角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宁逐的喉结一动,眼中似乎有冰雪消融:

    “无论多久,我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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