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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尘由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我记得我小时侯的天空。

    那是一个由老旧的房子围成的一个安静的小院,却不是鲁迅在高墙深院内所见的四角天空。我的眼锁不住它,它也没锁住我的心。

    那里的夏日,天边时常泛着火烧云。我会不厌其烦地和小伙伴们争着找出它们奇妙的姿态:跪着的马、凶猛的狗、威武的狮子然后,还会编出几个小故事。

    吃了晚饭,外婆会端出一脚盂满满的水,蹒跚着来到房前,使劲洒向院子我总是紧随在她身后,外婆转身回屋,而我却闻到了一股空气的味道,暖暖的。很快的,邻居们也在重复着外婆的动作。过不了多久,只见他们忙里忙外,摆出了竹椅,铺出了竹床我才知道,原来倒水是想要逼走天空留给大地的余热。

    我会早早地洗了澡,爬上竹床,躺在那里,望着还蓝的天,望着天边的火烧云,等着满天星斗的苏醒。尽管大人们再三说“还烫,先别去躺着”大院里的小孩还是会不停地跑出来,躺着、坐着、追逐、嬉戏,有笑声也有哭声,院子顿时开了锅!这时,大人们也耐不住了,院子里的秩序会因他们的加入而得到一些好转,孩子们都呆在了自家的竹床。这时,外公手摇着蒲扇,开始讲故事了。他总是讲些温州鼓词里听来的史事,讲他小时侯宁愿砍柴也不愿读书的事,讲他年轻时撑船运货的经历有些事,我那时似懂非懂的,可我会不住地追问,外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仍旧乐此不彼地讲着那里的黄昏是个有故事的地方,那里的人们都是些有故事的人。

    不知不觉,星星苏醒了,月儿也挂上了外婆后山上的树梢,火烧云不知在何时带着我们的故事也消散了。夏夜的凉风便开始从我们的眼睛里、耳朵边、头发里、脖颈间不似张扬地吹过,如一袭温柔的纱,把我的心蹭得痒痒的。眼睛透过夜的空气,静谧伴和着柔情,大家的声音也随着低了一些“飞机来啦!”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喜悦的发现。这一声犹如一粒小石子,整个小院又荡起了涟漪。飞机让左邻右舍有了新话题,有人在梦想“飞机包”有人在假设如果飞机停下来,我们的院子够大吗?那时,大家谁也没亲自见过飞机那玩意。因此,最后,话题会越扯越远,使农家小院充满了不同的心情。

    母亲是教师,当小院再一次静下的时候,还记得她常要我数数,还没上学的我是天生对数字不感兴趣,我害怕母亲的早教。

    “我想睡觉”

    说完,躺在竹床上,我侧过身子。母亲也静下来了,可我很快又听到了一声叹息。而那时的我心头一阵窃喜——逃过了一劫!

    那时的夜感觉特长,特浓,晚上8、9点,外婆家那个挂在栋柱上的旧广播便会传来了良宵。尽管当初这首曲子天天响在我们的夜,大家仍旧没能学会欣赏。只觉得听着听着,大家会不禁打起了哈欠,不多久,院子又一次闹开了,有人抱着入睡的孩子进了屋,那些被大人推醒的小孩子则边说梦话边搬起了竹椅,有人小心地抬着竹床,有人干脆让它在天空下过夜曲子还在夜里回荡,人们早就钻入了被窝,关了灯,呼吸着剩在夜里的良宵。

    早记不起那个夜我梦见了什么,但至今忘不了那夜的良宵。不是刻意的怀旧,我想起了那里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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