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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长生仙箓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能一概而论说全都是邪术,该看用的人是拿来帮人还是害人。师父不许我们学蛊术,真的就几乎不曾提过,使得我们都不认识。你看若是教了,师姐们认得这是厌胜术,也不至于会留下那些草人……”

    “蛊术害人不浅,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要妄自议论前任掌门留下的规矩。”

    余筝涟的口气强硬,甚至好像让人感觉他有些生气。姜曲回想了一下,想不出自己是哪一句踩到了他的怒点。

    这时聪明人都应该不说话了,偏司马鹿鸣像是不会看脸色,说道,“师兄若是觉得我们什么都不懂,你可以告诉我们。”

    前任掌门留下的规矩,也就是说之前玉虚派有可能是并不禁止弟子去了解甚至是研习这蛊术的。有可能是生了什么,促使前任掌门下了禁令。

    余筝涟没有回答,只是闭眼继续打坐。

    把草人烧光破了厌胜术后,弗恃就带着长生和司马鹿鸣回去了。

    “收拾好东西,亥时我们下山。”弗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厨房,把长生酿好的酒全开了封倒进他的葫芦里。

    长生意外的跟了上去问道,“去哪啊?”

    弗恃没说目的地,只交代道,“多带几件衣服,这次去可能有段日子不会回来了。”

    司马鹿鸣和长生各自回房收拾,长生的衣服没收拾几套,考虑到弗恃说的这一次可能会在外头待得久些,她也就带了两件御寒的,和两件热时能穿的衣服,倒是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倒是全都打包带上了。

    重明口气愤恨道,“你要把我扔这是吧。”

    长生帮卦燎也收拾了衣服鞋子,听到重明的话,停下动作一脸尊重他选择的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带你一块去的,还是你不想去?”如果他想留在这也得,就是可能得把他锁在柜子里,不能再日日带他晒太阳了。

    重明的愤一下就散了,反倒是愣了一下,他以为长生会嫌带上他麻烦的,他口气恶劣道,“谁说我不想去。”

    长生哦了一声,继续收拾。

    到了夜里亥时,他们偷偷摸摸像做贼那样的下了山。长生虽是奇怪弗恃为何交代他们要走的安静,其实这话是特意对她说的,目的要她看好最爱闹腾的卦燎。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他们这一走,是不是掌门和其他师伯都不知情。

    花了四日,长生也不晓得是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飞的,只是跟着弗恃,他们去到了一个叫翠城的地方。

    “先找客栈。”弗恃道。

    司马鹿鸣说,“这里好像有司马山庄经营的客栈。”

    他们问了街上一个小贩,那小贩热心的给他们指路,果真在闹市一隅里找着了司马家的客栈。掌柜给他们安排了三间上房,又是在二楼备了厢房给他们用膳。

    长生早就饿了,狼吞虎咽把一整桶米饭都吃完了。那掌柜吃惊得很,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会有食量这样好的姑娘。

    卦燎也是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腿吃得满嘴的油光。

    弗恃问道,“听说这里街上有小贩专出售一种草人,能有助姻缘的,掌柜的知道那小贩是在哪里摆摊的么?”

    他问过慎灵的徒弟,只是那种小贩随意往地上铺块布,搁上要卖的东西,就算是摊位了,今日在城里的东边做生意,明日可能去南边,说不准的,所以慎灵的徒弟也说不清楚。

    掌柜的知他是司马鹿鸣的师父,纳闷他一个道士问这个做什么同时仍恭敬道,“助姻缘的草人?这个没听说过。”他都是成家立业抱了孙子的人了,这种东西可能没出阁的姑娘家会注意些,“我帮道长去打听打听。”

    弗恃道,“有劳了。”

    掌柜笑道,“道长不必客气。”他让店小二把空的木桶拿走换上一桶填满了米饭的上来,又问了司马鹿鸣是否还有其他吩咐,司马鹿鸣摇头了,他才出去。

    长生问,“师父是来查那厌胜术的么?”

    弗恃没有动筷,“吃饱了你们也到街上打听一下。”

    长生和司马鹿鸣挨个挨个问街上那些摆摊的小贩,开始时倒是遇到几个热心助人想帮他们的,但问起卖草人的那个叫什么名字高矮胖瘦长什么模样。长生除了知道是卖草人的这线索之外,再答不上来,那几个热心的小贩也是爱莫能助。

    卦燎觉得无趣,拉着长生撒娇,“媳妇,我们往那边逛一逛吧。”找人对他来说真的是乏味,看到街上卖玩具的,他还没多瞧上两眼,长生就拉着他走了。

    长生歉意道,“可我还要再去问问。”这个城好像挺大的,这样大海捞针都不晓得今天日落前能不能问到消息。

    卦燎不开心了,背过手去脚尖一直点着地,再点下去都要把这新做的鞋子鞋头点出洞了。

    司马鹿鸣对坐在他肩上的小猴子道,“你和他去玩吧,但不要捣乱。”小猴子跳到了地上,学人那样站立。对着卦燎搔说着它的猴话,也不晓得他们言语不通,怎么沟通得了的。

    反正卦燎好像是明白了,虽然他比较希望和媳妇去,但媳妇没空,退而求其次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心里是乐开花了,但还是鼓着腮帮子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那我这次先和小猴子逛吧。”

    长生之前就给卦燎做了一个小荷包。她让卦燎把荷包拿出来。卦燎从他的布袋里把荷包翻出来,看到长生往里头放了些碎银子,再把荷包挂在他脖子上,“有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用银子买,不能白白拿人家的。”

    在帝都已经是遇过几回了,那些卖吃的卖玩的商人见卦燎生的可爱白白送他东西的。她又是叮嘱让卦燎申时之前一定要回客栈。卦燎掩不住玩心,和小猴子往反方向跑了。

    长生又是接着问。

    有的小贩想做她生意,长生问了话,小贩却是答非所问的开始推销起商品,弄得长生不懂怎么拒绝,都是司马鹿鸣面无表情的站到了摊位前,推销的小贩才止住了他的滔滔不绝。

    重明躺在瓶子里倒是舒服,见他们找的这么认真,嘲笑司马鹿鸣道,“顾长生蠢也就算了,你也跟着蠢,你家的伙计不是说帮你去打听了,他们随便找个小摊坐一会儿,回去问你那伙计有没有消息再答就是了,何必找得这么吃力。”

    “嘘!”长生左右望了望,还好没人注意到,她小声道,“你不是答应过人前不会乱开口么。”

    她用布条把瓶子裹了绑在腰上,布料之间是留了缝隙能让重明瞧见外头的景象,他们是约法三章,她才带他出来的。

    重明道,“那日那只鸽子捎来信……”长生把他放在窗口通风的柜子上,那位置正好是能瞄见几个字的,“我看到最后写着绯钰,这绯钰是谁?这臭道士估计是来这里找人的,找的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长生摇头,“不认识。”

    司马鹿鸣没理他,他做不到像长生那样,对重明之前对他们所做种种都一笔勾销,重明也知道司马鹿鸣至今还在提防他,一旦有了他有可能会从瓶子里出来的迹象,这男人估计会第一个采取行动。

    重明道,“不认识你不会问么,你都不好奇么?”那臭道士肯定有什么想隐瞒,不然不会偷偷摸摸开溜。

    “师父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反正师父让我做什么我照做,等师父想说了,他会说的。”

    重明无言。

    是他被关得太久,太久没跟人说话了才会觉得沟通这么艰难么,可他之前跟司马鹿鸣和姜曲说话时却没这感觉,只有顾长生,让他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不管他怎么引诱,她始终听不明白。

    他实在想问谁把她养得这么蠢的,蠢得让他想撞瓶子。

    前头有人掉了钱袋,长生瞧见了,捡起来拾金不昧就去归还。丢钱的人应该是个富家子,还带着两个护卫。

    街道上有个乞丐披着一块脏兮兮的破布衣衫褴褛朝那几个人冲了过去,那两个护卫戒备的将人拦住,破布滑落露出半张蓬头垢面的脸,脏的看不清楚五官,还散着恶臭。

    那两个护卫皱眉,觉得这人靠近他们的主人是一种冒犯,挥手赶人。谁知那女乞丐由不死心,急迫的嘴里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却是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她伸出脏手似要接触那富家公子。

    其中一个护卫抓住那女人的手一拧,全然不顾那女人疼得面部都扭曲了。司马鹿鸣上前在那护卫的虎口处打了一下,让他松手,护卫反击朝着司马鹿鸣挥拳头,拳拳生风不过使的都是蛮力,两三下就被司马鹿鸣制服了。

    司马鹿鸣冷着脸道,“欺负弱小可不是习武之人该做的。”

    另一个护卫见到了要去帮忙。

    长生把手里的钱袋扔了过去,那钱袋里装了不少银子,颇有重量,被砸到可不是玩笑的。

    长生那三招护身术已是练得越来越熟练了,几步跑上前,先朝那护卫脚上踩了一脚,手肘撞他腰,再用她那硬实的脑袋顶那护卫下巴。全无招式可言,但可怕的是她的蛮力。那护卫被她撞得一时间晕头转向,身子往后倒,把街上摆摊的小贩卖的果子都给压扁了。

    那富家公子见自己的两个护卫被打得无招架之力,并没有慌乱,抱着拳对司马鹿鸣道,“我这两个家仆防备过头了,有时下手确实不知轻重,若是冒犯了,请原谅。”

    那公子文质彬彬,态度又是真诚,应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司马鹿鸣松了手,护卫赶紧回到富家公子身侧。

    那人低头瞧见自己的钱袋,往腰上摸了一下,长生赶紧把钱袋捡起给他并澄清道,“这是我刚捡的,来归还的。”她可不是小偷。

    富家公子笑道,“二位路见不平,可见有侠义心肠,相信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谢谢姑娘。”

    女乞丐冲上前拉住那公子的袖子,她的指缝里都是污垢,脏手在他袖子上留下了手印,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

    富家公子从钱袋里取了银子施舍,见那女乞丐顿了一下,好心道,“不够么?”他又多掏出了一锭。

    被长生撞得脑子晕的那护卫爬起来,长生那一记头槌威力不小,他走路还是左摇右晃的。“公子该回去了,少夫人还在府里等呢。”

    富家公子点头,除了把银子施舍了,还赔了小贩损失才走,这下长生有些过意不去了。

    那卖果的小贩本来还为无端端遭遇了损失难过,但见赔偿他的银子足够抵那些果子的价钱两倍还有余,顿时眉开眼笑。

    要收拾摊子回家的时候跟司马鹿鸣和长生说道,“那可是我们城里叶员外的公子,有权有势连这里的官老爷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你们得罪了他,他不与你们计较,也算你们运气了。”

    小贩说完乐呵呵的推着木头车走了。

    长生抓抓头,转身不见那乞丐了。

    重明道,“所以说凡人就是喜欢做蠢事,你为那哑巴出头,人家压根不领情。”

    问到了傍晚,小贩都收摊要回家了,还是没问到线索。

    长生和司马鹿鸣回了客栈。

    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卦燎却还是没有回来。长生心想这时候卦燎应该肚子饿了才对,玩再疯也该回来喊要吃的了。她摆弄好了碗筷,让弗恃他们先吃,自己则坚持要等卦燎回来再吃。

    弗恃道,“下一回不要给他那么多银子,不然满街都是吃的,吃得他都忘记时辰了。”

    长生点头,听到楼下传来卦燎的喊声,“媳妇,媳妇……”

    他们住在客栈的二楼,掌柜见司马鹿鸣好像不怎么爱说话,觉得他可能喜欢清静,特意挑选过了厢房的位置。

    长生用木棍支起木窗,细雨飘了进来,卦燎和小猴子在大街上又蹦又跳,“媳妇你快下来,快下来。”卦燎指着客栈旁边的小巷,“那里有个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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