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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军婚文里喜当妈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但是呢,赵银霜却坚决不肯答应赵国年的追求,反而是跟马喜军走的比较近,她的心思苏富富能不清楚吗。

    那个马喜军虽然粗俗,但是吧,因为是养牲口的,手里有马粮,就是灰豆子和大麦,马喜军自己吃马粮把自己吃的又壮又结实的,还总想着送赵银霜一点,勾着赵银霜,让跟他好。

    不过,一直以来,苏富富都防着老妈跟马喜军走的太近。

    但今天,苏富富早晨起来,居然抓到马喜军在给母亲赵银霜送灰豆子。

    要知道,灰豆子可是农场里牲口的粮食,赵银霜要拿了,真给劳改队的人知道,吃牲口的口粮,那可是要判刑的。

    苏富富听到以后跑出去,两棍子打跑了马喜军,把他妈也给吼了一顿。

    然后,他留下坐在地上抽泣的母亲,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小伙子抹了把眼泪,大清早的,赌着气,连口饭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呢。走了几步,就又后悔了。

    毕竟母亲今年也才四十二岁,自打十五岁生了大姐之后,到现在,为了几个儿女的操持,就没停过。

    这把年级了,本来该是他孝敬老人的时候,却让她受这样的苦,富富心头是真难过啊。

    仰头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黄天蔽野,蔽野上间或凋零的几颗树,路边供销社的门上,一只风车呲啦啦的,给风刮的转着。

    苏富富想起自己离家的那一年,他还答应大姐,要给俩小外甥一人做个风车呢,唉,也不知道姐姐还活着没,更不知道俩外甥还记不记得他。

    这个年头啊,有些人亲属离散,一眼就是一辈子。

    他想起几个外甥,就特后悔,后悔当初大姐最后一次回娘家的时候,没把他们给抱一下。

    富富抹了把眼泪,听着一声哨子响,赶忙扛起锄头,上工去了。

    两天两夜的火车,驴蛋和狗蛋是只要天一亮,就不眨眼睛的要盯着窗外的。眼看着绿意渐渐没了,只剩下无边的黄沙,俩孩子还好奇的,盯着窗外看呢。

    “要在解放前,你们都是我的奴隶。”李承泽一听说到海西了,赶忙穿着鞋子呢:“我爸说,他小时候在海西,但凡有人见了他,都得跪着。他不论走到那一家,那家子都得给他喝最好的酥油茶,还有油果子。”

    小伙子有点得意忘形啊,揉着吱吱紧巴巴的才扎成的小辫子,说:“你就是土司的妹妹,他们要跪我,也得跪你。”

    吱吱百无聊赖,正在撕手上的倒刺呢,一撕就是一个小血泡儿。

    撕出来,还故意抹成一摊子给李承泽看。

    李承泽晕血啊,一眼看过去,又头晕又恶心的,就把她的小爪子给捂上了:“不准撕了,赶紧,把你的手包起来。”

    “就不,你这个胆小鬼,喝凉水,哼。”吱吱说着,得意的,摇晃着手上的大血泡儿了。

    苏向晚和才从卧铺车厢赶过来的宋青山,一人手里拎着两只大包,只得喊驴蛋来给吱吱止血:“宋东海,给吱吱一片创口贴,这就要下火车了,这地儿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可得小心点儿,不以走丢。”

    隔壁那几个小伙子也要下车,不停给苏向晚竖着大拇指呢:“大姐,你那饼子烙的可真好吃,还有没?”

    饼子就着方便面,一路上几个小伙子吃的甭提多开心了。

    狗蛋扬着背干粮的包呢:“哥哥,我们的饼子已经吃完啦。”

    小伙子搂了搂狗蛋的头发,抬头看见个兵哥哥,一米八几的身高,军装有点皱,胡子有点粗,怀里抱着个小闺女,顿时明白了,原来,隔壁漂亮的大姐,是个军属。

    小伙子看了半路,才笑着走了。

    俩口子带着仨孩子出了火车站,除了宋青山之外,几个孩子全是久久的大张着嘴巴,好长时间都没能合得上。

    黄沙,黄土,还有几棵快被晒死的白杨树,以及光秃秃的,快要被晒融化的街道,就是他们旅途的终点。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不是个人能呆的地儿啊。

    宋青山要去的地方,叫白杨镇,而苏富富和赵银霜呢,恰好就在白杨镇。

    所以,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又赶到了火车站旁的汽车站,汽车站上,据说有一班能到白杨镇的班车,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发车了,要等下一班,得到明天早上。

    那怎么办,赶紧跑啊。

    长途汽车站确实有一辆班车,但是,班车下面挤着的人,队伍长长的,从街这一头排到了那一头,而那个小班车,顶多就能坐二十个人。

    有个售票员在往车上塞人呢,还不停的喊说:“同志们,往后挤啊,再往后挤一挤,后面还空着呢。”

    然后,上一个,就听里面哀哀的惨叫声,关键是,大夏天的,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层子的臭汗,老远的,苏向晚闻着,都快要吐了。

    苏向晚突然回头,就问李承泽:“土司大人,去,上去给你的奴隶们说一声,说不定他们把这辆车,全让给我们呢。”

    李承泽俊白的小脸蓦的红了一下,居然把头偎到宋青山的怀里去了。

    驴蛋和狗蛋俩得意的笑着。

    这样揶揄哥哥,可真好玩。

    “怎么样,青山,这车你能挤得上去吗?”身后一阵皮鞋夸夸夸的响声,老宋家一家子回头一看,尤其是李承泽,大夏天的,居然把孩子给吓了个,小脸儿煞白。

    刘在野还戴着副墨镜呢,手里居然拎着一把黑色的,质量一看就特别好的伞,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就遮到苏向晚的头上了:“小苏同志,这么大的太阳,对你的皮肤不太好,还是打把伞吧。”

    这叫什么,殷勤献的赤裸裸啊。

    苏向晚觉得,宋青山要还发现不了刘在野的狼子野心,他就真的是根实心子的榆木棒子了。

    “你开车来的?”宋青山问。

    刘在野说:“是,开车。”

    现在的火车速度,只有80码,而且半路上还要不停的停车,给别的车让道,再或者,站台停靠。

    但是刘在野开着吉普车,速度是可以达到120的。

    所以,估计他昨天就到海西了,这人皮肤白,爱干净,时不时的就要挠一下胳膊,显然,昨晚给海西的蚊子叮惨了。

    “那行吧,孩子们上车,咱们坐你刘伯伯的免费车去。”宋青山问刘在野。

    刘在野等的就是这句啊:“当然可以,白杨镇是吧,走吧,坐我的车。”

    几个孩子这会儿啥话也不说,乖乖的就跟着上车了。

    刘在野自己开车,在这荒凉的,除了沙子就只有几件快要被晒死的白杨树的原野上,吉普车漆面光滑的,能闪瞎在天上徘徊的,老鹰和秃鹫的眼睛。

    他亮眼的就像一道闪电。

    “青山是要去土建一局吧,你就在这儿下吧,我带嫂子去农场,怎么样?”到了白杨镇,刘在野一脚刹停了车,说。

    宋青山一回头,就见妻子似笑非笑的,在盯着自己看呢。

    不过,转身,他居然真的下车,提起行李包,这就准备要走啦。

    苏向晚心说,这该不会真的是个实木棒槌吧?

    没看见他的前战友对他的妻子,现在叫个虎视眈眈吗?

    但是,宋青山老老实实的挥着手呢:“我估计今晚加班,明天到农场去找你们。”

    苏向晚气的跺了一下脚,心说这男人,简直是把大肥羊和小肥羊一起送入狼口了呀,他也不知道着急一下的吗?

    “白杨农场,共分着十一个队,你妈赵银霜和你弟苏富富,是在七队,怎么,咱们现在直接去七队吗?”刘在野假装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女人。

    她穿的很朴素,梳着两条大辫子,这么热的天,怀里还搂着一个小闺女。

    皮肤不算太白,但解开的衬衣扣子那儿,好吧,非礼勿视的地方可白了,显然,这是属于一捂就能到皮肤特白皙的那种女同志。

    “那就走吧,不过,能不能开点儿空调啊,这车可实在太热了。”苏向晚说。

    “小苏同志,你也想的太美了点儿吧,车里能给你有空调?”刘在野说。

    苏向晚想了想:“也是,现在才70年啊,车里不该有空调的。”

    真正的车载空调,要到65年左右,美国人才会搭载到福特车上,而现在,国内大部分的越野车都还是解放前的玩艺儿,里面能有暖气就不错了,有空调,那真是想得美。

    “车上有水吧,你不是自愿要给我们当车夫嘛,赶紧给我们弄点水喝啊,这也太热了。”苏向晚又抱怨说。

    她还不停煽动自己的领口。

    撩者无意,看者有心。

    刘在野莫名有点儿口干啊,很想搧自己一巴掌。

    因为,他都不知道这一趟跑来的目的,简直就跟着了魔似的,这真是给人做车夫呢。

    “渴就挨着,这地儿哪来的水。”刘在野一脚油门杀到了七队,下车一把拉开车门,本来心里特鄙视苏向晚。

    还是觉得她没文化,还带着这么一长串的孩子,而且,看自己的时候,神色一点都不善良,没有妻子那种温柔,依赖式的感觉。

    但是,等拉开了门,他就不由自主的说:“把伞打起来吧,这地儿可太晒了,估计得晒脱你一层皮。”

    说完,刘在野又恨不能搧自己一个耳光:还是嘴太欠啊,给这种女人献的啥殷勤。

    苏向晚下了车,远远儿的,就见一个大概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男人,站在大队供销社的门口,正在大阳底下捉虱子。

    她看了一眼,莫名觉得这人眼熟啊。

    就跟李逸帆是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人一样,这个人,多看两眼,苏向晚就能认出来了。

    这个人从改革开放之后,将会成为共和国最有钱的一批人之一,到10年左右,他就是共和国的首富了。

    他的名字叫赵国年。

    将来的大佬,蹲在海西县,白杨农场里的大太阳底下捉虱子,苏向晚很庆幸自己穿越一趟啊,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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